【果珍/糖珍】迷离战争-17
十七.
金硕珍是坐着田柾国的车回剧组的。这一点，不光冷不防瞧见的人眼里有数，那夜参加饭局的人更是心中有谱。
GT总裁冲冠一怒为新欢的消息早就被各色人等传得绘声绘色有模有样了。
“阿珍啊，你还好吗？快让我看看…”
Apple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把金硕珍从头看到脚，眼见着没磕没碰才松了口气，神经却还有点紧绷。
“玧其哥挺担心你的，他嘴上不说，面色特别阴沉….你和田总的事，我怕剧组的人讲话会添油加醋嘛..就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噢？把你预防针的内容讲给我听听先。”
金硕珍倒不紧张，拽着自家助理往休息区走，坦然迎接周围人若有似无的打量。
“我就说你和田总其实是互相暗恋的关系，所以他救你也不是意外…至于去酒店…嗨呀谁谈恋爱不去酒店开房呢！对吧…”
Apple顶着颤悠悠的脑门将自己当初说给闵玧其的解释语无伦次重复了一遍。
她还记得和闵玧其说起时，每说一个字她腿都抖得厉害，因为闵玧其显然是不信的，脸黑得要死。
但意外的是，男人听完后也只是“噢。”了一声，没做出其他反应，她这才能过了一关。
“互相暗恋？谈恋爱开房？唔，这个解释很纯情。”
金硕珍笑着接过Apple手里的台词本，翻了翻今日的戏份，抬眼就看见缓缓走来的闵玧其。
这人总穿着一身黑，活生生是吸热集合体，偏偏体温又偏冷，就和面色一般。
“找个地方聊聊吧。”
与金硕珍对视片刻，闵玧其开了口。
身上烟草味浓重，盖过了香水的凛冽清凉。
古装剧要搭外景，周边多为自然景致，例如树林或草植茂密之地。
两人来到一处人造河边，金硕珍捡起地上的小石块打起了水漂，身旁人不言不语。
“你是喜欢他，还是觉得他是可以利用的人？”
就在一颗石子“咚”的坠进水中时，闵玧其才开口，他怔怔看着金硕珍被风吹起的发旋，想了想，终走上前站在他身侧。
他不喜欢看金硕珍的背影，因为总是控制不住想上前拥抱的欲念。
那背影很纤瘦脆弱，又带着不服输的倔强劲，就连投下的影子都惹人心疼。
闵玧其不喜欢同命运抗争，他一向尊崇顺风借力而为的人生。
不去抵抗残酷时局和既定规则的努力才能更快迎来成效，也能带来更多有益收获，他也乐得轻松。
可现在，明明知道这个人不需要自己，也不需要自己的拥抱，他还是想亲耳听听对方的想法。
就好像心死便不会生出疼痛感似的。
“我为他死过一次。这一句够不够回答你的两个问题？”
金硕珍凝视着眼前波澜不兴的水面，手中石块摩擦出细微声响。
“死过一次…看来这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好故事。也许从此你就能平步青云，但也没准会一脚踏空步步皆错，真的想好了吗？”
真的要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忍受他的挥之即来呼之则去么。
闵玧其没时间去惊讶金硕珍是什么时候死过一次，准确来说，金硕珍说出任何话他都已经不会惊讶。
不同一般的心智必然有着不同一般的经历。
年纪，从来不是判定标准。
只是既然能为田柾国去死，想必是爱得很深，恨得也很深了。
“玧其啊，其实有时我想的很多，细枝末节处处推敲。有时又什么都不想就随性而为。所以，平步青云或是一朝踏错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既然这条路我选择走下去就自然愿意为其生或死，我永远听从内心。这样说，你明白吗？”
“那我的心情，你明白吗？”
闵玧其想去抓对方的手，想了很久却只是侧过头看着那人优美的下巴曲线，尖尖肉肉的，是疏离又温软的形态。
“明白，因为人的眼里会藏着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话。玧其注视我的时候总是温柔又耐心，所以我就看到了你藏在眼里的心意。”
主动牵起对方的手交叠举起放在阳光下端详着，金硕珍仰头注视着太阳光线顺着两人交缠的指尖缝隙泄露。
“玧其啊，别喜欢我这么糟糕的人，或许我这辈子注定会和田柾国纠缠到死。要么重蹈覆辙到心灰意冷，要么就活活连皮带骨拆了他吞进肚子。你看，我就是这样，我不给自己留什么温柔美满的好选择，你也不该是我的plan B，你说对不对？”
听完金硕珍的话，闵玧其沉思片刻，忽的笑开来。
“对我来说，仅仅能看着你也是种美满。”
不等金硕珍接话，他顺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将人揽在怀中，抱得紧，紧得密不透风。
“所以，你就好好做你自己，做无论是生是死都无惧无悔的金硕珍。我会陪着你，看着你，就算没有爱情也可以。”
“那我能回馈给你什么呢？玧其，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长此以往，我担心你会痛苦。”
“钱，名利，更好的待遇，用这些不会给你带来负担的方式回馈我吧。难道你以为我跟着你是为了喝西北风吗？”
“…好。”
眨了眨酸涩的眼眶，金硕珍轻轻回抱着闵玧其，回抱着这个冷静自持又深情款款的男人。
爱而不得是个咒，因果循环在尘世辗转，蓦然回首，他们都做了不够举重若轻的局内人。
夜里，金硕珍回到宾馆洗了澡，躺在床上发着呆。
他喜欢用放空自己的方式来舒缓神经，以避免更深的纷杂思路。
手机响了半天，他才接起。
“喂？”
“很累吧。”
是田柾国。
“嗯，累…”
一听对方的声音，金硕珍下意识就闭起眼睛，身体机能懈怠后连嗓音都更软糯无力。
“你的戏排到几月？拍完这次后就不要接古装了，我替你要好本子。”
田柾国在公司处理一天事物后本是头痛，顾云夏紧追不舍的连环call也令他烦躁，唯有听到小孩的声音后心情才舒展开来。
“可是，他们都说我扮古装很好看的。”
“他们？谁？”
男人反应敏锐，倒有点像吃醋。
“就是工作人员，明天我自拍给你看呀。”
“好。”
“那个…好困，我想睡了，您也早点休息。”
“怎么还用尊称？重新说，不然不让你睡。”
田柾国忍着笑意逗对方，听小孩支支吾吾的声音就是很有趣。
“.…嗯…那个….哥哥早点休息，阿珍想念哥哥了，阿珍最喜欢哥哥。”
重新说就重新说，怕你呀。
“乖，哥哥也最喜欢你。”
听声儿就能起反应的田总裁只觉得自己这状态像是回到十几岁毛头小伙子的青涩劲儿。
哄着哄着他也舍不得挂电话，还是对方先挂了，他才放下手机。
爱情的本质是什么他不清楚，或许一连拒绝好几个邀约只为打个几分钟的电话就是答案。
就是，心的声音。
TBC
***之前计划着要在国庆前完结这篇，然后拖拖拉拉中途跑去各种短打，结果就...随缘吧，不过这阵子的确要集中精力把手头剩下的所有文都完结一下了（说是这么说，短打还是要短打...我爱短打555...）
